血肉之亲

婆婆进院了....
从我开始中学进大学开始，家里总是会传来类似的讯息...
上个月我发烧到医院抽血的时候，婆婆已经在医院住了一阵子，
血中毒，皮肤敏感，我也不是很明白病因，上个星期出院好转了一些，
但是昨天收到信息，婆婆又进院了，这次是在吉隆坡的中央医院。

我慢慢回想起，到底几时开始，婆婆身子变得那么衰落了？
几年前，婆婆在家里一个人要上厕所时跌倒，结果把臀骨跌破了，
进了医院，需要进行手术，麻醉醒来过后，婆婆变得模模糊糊，
有时会忘了我是谁，有时会忘了自己在哪里，总是会告诉我她要回家...

日子慢慢地过了，她也渐渐从臀骨手术复原，但是她不能再走路了，
也不能正常处理自己的卫生方面，记得有一次我帮她换尿布，手工不是很好，
换地松松的，而且还绑错边，她笑了我很久...

两年过去了，我大学第二张文凭毕业了，
我好少回家...我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忙...
回到家，有时候她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只是有时候比较精神，她会一直问我，吃饱了没有，
有没有上课，做么要做工，做么不读书...
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时候，她说这女孩好漂亮啊，
甚至还问我几时结婚，要我快点结婚...

小时候，她总是会拖着我跟姐姐走3公里的路到巴刹走走，
吃一下老aunty的kuay teoh 面，买一些零食给我，然后再走3公里的路回家，
走累了，就会在路边坐下，吃吃冰，喝喝甘蔗水...
她以前很硬朗，甚至还会骑我的脚踏车。

最近，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睛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眼睛紧合地一直深呼吸着，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来医院看她了...
她可能不知道我来了，可能一直在想着我怎么没出现...
皮肤起了好多好多的水泡，他们告诉我使皮肤敏感，
但其实我不相信，然而我也无从得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到阿姨send我照片婆婆的手脚，我真的心酸了，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是一个不孝的孙子...
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
我到底能够做什么....